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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老子想爾注》中的養生思想
作者是 李遠國先生   

 

 

 

論《老子想爾注》中的養生思想

 

 

 

 

 

 

 

 

 

四川省社會科學院研究員

李遠國先生 

文章來源:中國道教2005年第6

 

 

 

 

 

自兩漢以來,道流方士中出現了許多精通氣功與內丹術的高士。如漢昭帝時人張微子,“受服霧氣之道”,能散形之室,與雲霧合體。九靈子皇化,“得還年卻老、胎息內視之要”。黃盧子葛越,“甚能治病,千里寄姓名治之皆愈,不必見病人身也。善氣禁之道,禁虎狼百蟲皆不得動,飛鳥甲得去,水為逆流……力舉千鈞,力及走馬,頭上常有五也氣,高丈餘。”臨淮人董仲君,“少行氣煉形,年百餘歲不老”。青牛道士封君達,精通 ​​氣法醫道,“百餘歲還鄉里,如二十許人。聞有病危者,識與不識,便以腰間竹管藥與之,或下針,應手立愈。愛嗇精,不極視大言。”著作《容成養氣術》、《靈寶衛生經》等十餘卷。會稽介元則,“善度世禁氣之術,能於茅上燒火煮雞而不焦,令一里內人家炊不熟,雞犬三日不鳴不吠,令一市人皆坐不能起。”王仲都學道梁山,“遇太白真人授以虹丹,能禦寒暑”。巴東人涉正,常閉目修煉,“目開時有音如霹霹,而光如電照於室”。武凌人黃敬,“專行服氣斷谷,為吞吐之事,胎息內視,召六甲玉女,吞陰陽符,又思赤星在洞房前轉,大如火周身。”這些見載葛洪《神仙傳》的人物,身懷絕技,禀賦超人的特異功能,活躍於漢代,成為早期道教內煉史上的代表人物。正是在這種歷史文化背景下,出現了一些道教養生的著作,如《老子想爾注》、《老子節解》、《周易參同契》等。

 

 

《老子想爾注》是天師道的重要秘典。關於它的作者,世有二說。一說是張陵所作。唐玄宗制《道德真經疏外傳》與杜光庭《道德真經廣聖義》列古今箋注《道德經》幾十家,於《想爾注》下皆云:“三天法師張道陵所注。”唐釋法琳《辯證論》說:“漢安元年(142年),道士張陵分別《黃書》,故注《五千文》。”其後。宋謝守灝《老君實錄》、彭耜《道德真經集注雜說》、董思靖《道德經集解》,俱引杜光庭雲:“注者有尹喜《內解》、漢張道陵《想爾》 、河上公《章句》”。一說是張魯所作。唐陸德明《經典釋文序錄》說:“不詳何人,一云張魯,或云劉表。”《傳授經戒儀注訣》中,《想爾注》作《想爾訓》,列於大字本《道德經》、《河上公章句》之後,並說:“系師得道,化道西蜀,蜀風淺末,末曉深言,托遘想爾,以訓初回。初回之倫,多同蜀淺。辭說切近,因物賦通。三品要戒,濟眾大航。故次於《河上》”。系師即張陵之孫張魯,這裡明確認為《想爾注》為張魯依託於“想爾”所作。劉大彬《茅山志》卷9《道山冊》言:“《登真隱訣》陶隱居雲:老子《道德經》,有玄師楊真人(即楊羲)手書張鎮南古本,其所謂五千文者,有五千字也。數係師時經有四千九百九十九字,由來闕一,是作'三十輻'應作'卅輻',蓋從省易文耳,非正體矣。宗門真跡不存。今傳五千文為正本,上、下二篇不分章。”今敦煌殘卷本《想爾注》亦作“卅輻”,經、注連書,字體不分大小,章節不別,保存著東漢晚期注書的形式。又據饒宗頤《老子想爾注校箋》,敦煌天寶十載寫本卷末記有“道經卅七章”、“五千文上下二(卷)”、“系師定”等語。可見《想爾注》正是張魯在其定本《老子五千文》的基礎上作的。故饒宗頤說:“當是張陵之說而魯述之,或魯作所而托始於陵,要為天師道一家之說。”

 

 

 

在《想爾注》中,作者通過對《老子》的註解,圍繞著對大“道”的信仰,開始神化老子,排斥“外教”。它要求人們信行“真道”,奉守“道誡”,將“積善”與“積精”相結合,以達“仙壽天福”的境界。並認為治國亦須“師道”,以教化民,才能獲致“太平符瑞”。從而將老子的哲學神秘化與宗教化,為道教的教理找到了一個深厚的哲學依據,並明確提出了一條通往仙境的途徑,存在著一個長生不死的仙境。

 

 

首先,《想爾注》把老子的“道”改造為具有二重性的“神”。注文中所說的“道”是有人格、有意志的,雖然他無聲無息、無影無踪,然而又無所不在,無所不包,並主宰著天地萬物,至尊無上。其“載營魄抱一能無離”句注云:“魄,白也,故精白,與元同色。身為精車,精落故當載營之。神成氣來,載營人身,欲全此功無離一。一者,道也,今在人身何許?守之云何? 一不在人身也,諸附身者悉世間常偽伎,非真道也;一在天地外,人在天地間,但往來人身中耳,都皮里悉是,非獨一處。一散形為氣,聚形為太上老君,常治崑崙,或言虛無,或言自然,或言無名,皆同一耳。今佈道誡教人,守誡不違,即為守一矣;不行其誡,即為失一也。”這就是說,道是永恆不變的真體,他既是無法表像的自然神,又是可以顯現的人格神。後來道教神系中的三清聖祖等,均可如此理解。而太上老君之名號,當始見於此。

在註中,道是有“氣”、有“精”、有“神”的。道散形為氣,“道常上下,經營天地內外,所以不見,清微故也。”“道氣歸根,愈當清淨矣。”“含血之類,莫不欽仰。”精源於氣,是萬物生成和人類生存的根本,故注曰:“所以精者,道之別氣也。”“分之與萬物,萬物、精共一本。”“萬物含道精,並作,初生起時也。吾,道也。觀其精复時,皆歸其根,故令人寶慎根也。”這樣一來,便為天地萬物的生成找到了一個共同的本源“道精”,亦為道教的保精長生學說提供了本體論基礎。此外,作者還認為道中有“大神氣”,即所謂“道神”,因此“不可以道不見故輕也。足見《想爾注》的道,不過是有機生命、人的投影而​​已。顯然,這是一種泛生論的、擬人化的神學宇宙觀。

 

 

 

和同時代的另一部道書《太平經》一樣,《想爾注》也十分重視“一”的神秘作用。認為道存在的彼岸世界,與現實世界以至人身,都可以藉“一”以相通的。這裡所說的“一”,也就是道、太上老君;“守一”就是信奉大道、老君,遵守道所規定的戒律。《想爾注》說:“今佈道誡教人,守誡不違,即為守一矣;不行其誡,即為失一也。”並明確地否定了各種意守身神的方術,認為它屬“世間偽伎”,並非真道。因此,專一守誡乃是《想爾注》最重要的思想線索,它貫穿於全書之中。

 

 

換而言之,《想爾注》所說的“守一”,核心內容是守誡,守誡是將形而上做“道”,落實到形而下的修道的橋樑,是理解《想爾注》的樞紐:道“淵兮似萬物之宗”,故“人行道,不違誡,淵深似道”。“道貴中和”,故“當中和行之,志意不可盈溢,違道誡”。道為“真”,“樂質樸”,故當至誠通道,“棄邪知,守本樸,無他思慮”。道樂清靜,故“道人當自重精神,清靜為本”。道樂“善”,故當“通道言善”,“至誠守善”。總之,守誡奉道是道教徒修行的第一要則。正如注中所曰:“誡為淵,道猶水,人猶魚。魚失淵去水則死,人不行誡守道,道去則死。”從這個形象的比喻,可見作者對守誡的重視。

 

 

得道成仙,長生不老,這是道教的最高理想。《想爾注》也不例外。那麼,人又怎樣進入長生的境界呢?《想爾注》所指出的途徑主要有“結精”、“煉氣”、“養神”、“入靜”等,這和後世內丹的修煉的法門基本相同。

 

 

結精,即為房中衛生之術。其“綿綿若存”句注云:“陰陽之道,以若結精為生。年以知命,當名自止。年少之時,雖有,當閒省之,綿綿者微也,從其微少,若少年則使存矣。今此乃為大害,道造之何?道重繼祠,種類不絕,欲令合精產生,故教之。”

 

 

這裡講述了兩個問題。道重生生不息,種類不絕,所謂“繼祠”,即指子孫代代相承,故教以房中之術,以保證種族的健康與發展。但若持術宣淫,不知節度,則為傷生之大害。因此,雖年少之時精滿氣壯,亦當節制兩性生活,這是養生的一大要點。祖國醫學理論認為,精是構成人體的物質基礎,是指一切精微有用的物質。《素問·金匱真言論》說:“夫精者,身之本也。”現代醫學研究證明,精包含著多種激素和其它未明因素及細胞遺傳的基礎物質DNA和RNA等等。可見,精是人體生產發育和維持各種生命活動的基本原素。精耗費甚易而聚固頗難,如不加節制保養,耗蝕過甚,就會影響人體的各種機能,令人羸弱早衰甚至夭折。從養生學觀點看,人體的精更是內煉至寶,所謂“人身精實則氣充,氣充則神旺”,此相因而保其生者。

 

 

結精為養生要法,故《想爾注》中進一步強調說:“古仙士實精以生,今人失精以死,大信也。今但結精便可得生乎?不也。要諸行當備。所以精者,道之別氣也,入人身中為根本,持其半,乃先言之。夫欲寶精,百行當修,萬善當著,調和五行,喜怒悉去,天曹左契,算有餘數,精乃寧之。惡人寶精,唐自苦,終不居,必自洩漏也。心應規,制萬事,故號明堂正道,布陽邪陰害,以中正度道氣。精並喻像池水,身為池堤封,善行為水源,若斯三備,池乃全堅。心不專善,無堤封,水必去。行善不積,源不通。水必糝幹。決水溉野,渠如溪江,雖堤在,源流洩必亦空,行糝炘裂,百病並生。斯三不慎,池為空坑也。”這就告訴我們,結精並不是一種孤立的方法,而涉及到道德修養、情緒涵養諸方面。

 

 

首先,“夫欲寶精,百行當修,萬善當著”。也就是說,修行積善為寶精的先決條件。通過道德品行上的修養,求得心理和精神上的平衡,避免破壞這一平衡給人軀體健康帶來的影響。照書中的說法就是:“至誠守善,勿伐身也。”因為寶精是關係到一個人的社會心理、道德品質和自我克制能力的複雜過程,因此較之其它養生方法更要求正確認識和處理個人心理與社會關係意識。

 

 

其次,要求“調和五行,喜怒悉去”。人體內部的陰陽五行調順,五臟六腑氣血沖和,是保養精氣的重要因素。書中說:“五臟所以傷者,皆金木水火土氣不和也,和則相生,戰則相剋。”又說:“喜怒五行戰傷者,人病死,不復待罪滿也。今當和五行,令各安其位勿相犯。”此外,精緒穩定與否也關係到能否寶精,養生者亦當加以重視。故曰:“心欲為惡,挫還之;怒欲發,寬解之,勿使五藏憤怒也。自威以道誡,自勸以長生,於此致當。憤爭激。急弦聲,所以者過。積死遲怒。傷死以疾,五藏以傷,道不能治,故道誡之,重教之丁寧。”

 

 

在修行節欲的基礎上,即可“結精成神”。書中說:“人之精氣滿藏中,苦無愛寧之者,不肯自然閉心而揣捝之。”這裡所說的“藏”即腎藏。同書“知白守其黑”句注云:“精白與元氣同,同色,黑,大鵬中也,於人在腎,精藏之。”故結精成神,就是在愛精固精、精氣旺盛的基礎上,將意念作用於腹部下丹田,凝神入氣穴,“自然閉心而揣捝之”,達到煉情化氣、煉氣化神的效果。誠如書中所說:“精結為神,欲令神不死,當結精自守。”所謂“自守”,即指意守丹田。法琳《辨證論》中亦謂張陵之術:“其法真訣,在於丹田。”直至今天,下丹田仍是許多氣功流派最重視的意守部位。

 

 

總結《想爾注》中有關房中的論述,其大要在於“實髓愛精”、“還精補腦”,故注中多處言之。這種主張與歷代養生家言是一致的。《老子河上公章句》說:“愛精重施,髓溉骨堅。”“人能以氣為根,以精為蒂,如樹根不深則拔,蒂不堅則落。言當深藏其氣,固守其精,使無漏洩。”《黃庭內景經》說:“三神還精老方壯。”“結精育包化生身,留胎止精可長生。”《抱朴子內篇·微旨》亦云:“善其術者,則能卻走馬以補腦。”所謂“走馬”,比喻洩精,卻走馬即謂固精而不洩,如此則筋肉堅強,骨髓充盈。這些均為神仙家言,亦張陵天師道之要諦,與《想爾注》之說,正同出一源。誠如法琳《辯證論》所評述的那樣:“實髓重精,仙家之奧旨。”

寶精實髓是《想爾注》養生法訣的基本功夫。此外,煉氣亦為修煉的重要手段。這個氣在註中叫作“道氣”,“道氣在間,清微不見,含血之類,莫不軟仰。”或謂“清氣”,“清氣不見,像如虛也,然呼吸不屈竭也,動之愈益出。”故修煉者應當弱志守靜,專氣致柔。

 

 

具體的方法是,在練功下手之際,首先要求清心正定,排除邪想雜念,氣沉丹田,即註中所謂“弱其惡氣,氣歸髓滿”。呼吸行氣,作到深、長、勻、細,綿綿若若,“為柔致氣,法兒小時”,如胎兒一樣的行內呼吸(胎息)。澄神安體,意念守中,求得松、定、靜的入靜效果。照注中的說法是:“真思志道,學知清靜。當時如痴濁也,以能痴濁,樸且欲就矣。”即誠心立志,勤學苦練,明曉清靜無為大道。這與後世丹法煉己煉意的功夫大致相同。在高度人靜中,人自能進入一種似睡非睡,如痴如醉,萬念俱泯,靈獨存的境地:“然後清靜能睹眾微,內自清明,不欲於俗。 ”即能內視返聽,外察秋毫,明了人身與宇宙唯妙唯徼的千變萬化。這時人之心息相依,神氣交合,自覺丹田真氣萌動,暖意湛然,恰如注中所說“微氣歸之,為氣淵淵深也。”又說:“清靜大要,道微所樂。天地湛然,則云起露吐,萬物滋潤。”這相當於內丹修煉中的“產藥”階段。

 

 

此外,行氣應當選擇時間。注文說:人法天地,“常清靜為務,晨暮露上下,人身氣亦布至,師設晨暮,清靜為大要。”主張在早上大地清新、陽氣上升之時、或晚上萬簌寂靜、陰氣退符之時煉功,效果最好。

 

 

除了結精、煉氣以外,還有“養神”。養神是在寶精愛氣的基礎上進行的。《想爾注》以清靜無為作為養神的基本法則,要求心不煩勞,情緒穩定,恬淡寡欲,從而使氣血歸藏,陰平陽秘,百骸無病,再配合以結精煉氣,使人延年益壽。注中說:“道人當自重精神,清靜為本。”又云:“重精神清淨,君子輜重也,終日行之不可離也。”在具體的行持上,首先要求情緒和心理上的自我控制和解脫,“情性不動,喜怒不發,五藏皆和同相生,與道同光塵也”。在高度人靜的狀態中,“志欲無身,但欲養神耳”。所謂“無身”,即忘物忘我,萬物皆空的意境。顯然,這是脫胎於莊子的坐忘。

 

 

注中把清靜法則提高到效法天地的高度,指出道的本體即為清靜。說:“自然,道也,樂清靜。”“道常無欲,樂清靜,故令天下常正。”因此,效法道的清靜,成為養生修道必須遵循的原則,貫穿於全部修煉進程中。如行氣之時,“用氣喘息,不合清靜,不可久也”。相反,“大清靜,合自然,可久也”。從養生的實踐上看,心理、情緒乃至環境上的清靜,確實是需要的。不如此,就無法做到排除各種干擾,專誠至一的進行氣功養生的鍛煉。從這個意義上講,《想爾注》清靜養生的學說是符合中國傳統養生理論的,至今仍有合理的科學價值。

 

 

還要指出的是,對於當世社會流行的存守“身神”之說,《想爾注》給予了強烈的批判。注中說:“世間常偽伎,因出教授,指形名道,令有處所,眼色長短有分數,而思想之,苦極無福報,此虛詐耳。強欲令虛評為真,甚極,不如守靜自篤也。”這裡所說的“偽伎”,即指“守身神”、“守五臟神”一類的方法。其大旨謂人體四肢百節、五臟六腑皆有擬人化之神靈主持,神守位則體安,離位則疾病夭折,故而人應時刻心存意守,思其形象名稱。這類方法具有濃厚的神秘味和宗教色彩,如《太平經》、《黃庭經》、《抱朴子》、《登真隱訣》中所載。《想爾注》反對這類方法,強調人本身固有精神的修養,即“身常當自生,安精神為本”。兩者相比之下,《想爾注》的觀點是比較合理的。

 

 

《想爾注》中這些內煉功法和理論,是在當時社會的養生實踐上提煉出來的。據葛洪《神仙傳》卷4所載,張陵本人就是一名虔誠的體驗者,並卓有成效。“其治病事,皆採取玄、素,但改易其大較,轉其首尾,而大途同歸也。行氣、服食,故用仙法,亦無以易。”即師承先秦三派仙道,而開道教煉養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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